2018年12月8日，美国总统特朗普通过社交媒体宣布，提名美国陆军参谋长马克·米利担任下一任美军参联会主席。现任参联会主席、海军陆战队上将约瑟夫·邓福德将退役。邓福德于2015年被时任美国总统奥巴马任命担任这一职务，2017年新任总统特朗普提名他续任，任期将于2019年10月初期满。

　　参联会主席是个什么角色

　　参联会全称为参谋长联席会议。参联会主席是美国总统、国家安全委员会和国防部长的首席军事顾问，拥有美国武装力量军官最高军衔。参联会主席由总统任命，须经参议院军事委员会认可，一个任期为2年，可连任3期6年。如果总统认为有必要，可将任期最长延至8年，战时则不受限制。

　　参联会主席没有军事指挥权，其职责是：作为总统和国防部长与作战司令部沟通的桥梁，平时向总统、国家安全委员会和国防部长提出关于军队建设、国防发展项目与预算、采购需求与评估、联合作战条令、联合训练政策等方面的建议；战时协助国家指挥当局对美国武装力量实施战略指挥，监督各作战司令部的军事活动；代表作战司令部反映其作战需求等。

　　奠定参联会及其主席的现有地位，依赖两个著名的法案。一个是1947年通过的美国《国家安全法》。依据这一法案，成立最高国家安全组织国家安全委员会，确立参联会作为集体，是总统、国家安全委员会和国防部长的军事顾问，负责制定战略计划，为军队建设和作战提供战略指导。参联会下设联合参谋部，所属工作人员不超过100人，陆、海、空军各占三分之一。

　　另一个是1986年通过的《戈德华特-尼科尔斯国防部改组法》（简称《国防部改组法》）。该法案明确：参联会主席是总统、国家安全委员会和国防部长的首席军事顾问，赋予其确立美军联合战略需求、制定联合战略规划、作战计划和预算评估等职权。从1947年《国家安全法》到1986年《国防部改组法》，美军参联会所拥有的预算比例从国防部经费的1％跃升为15％，大大提升了参联会及其主席的地位，促进了美军军种之间的联合指挥、信息互通、联勤保障和联合行动。美国军方普遍认为，该法案的确立及所带来的改革，是美军赢得海湾战争及一系列信息化局部战争胜利的重要原因。

　　马克·米利的主要任职经历

　　马克·米利陆军上将1958年出生于美国马萨诸塞州，1980年毕业于普林斯顿大学并取得政治学学士学位，后在哥伦比亚大学取得国际关系硕士学位，又在美国海军战争学院取得国家安全和战略研究硕士学位。马克·米利在参加后备役军官训练团之后获得军官委任，在近40年军旅生涯中，早期服役于美国陆军“绿色贝雷帽”特种部队，曾多次在阿富汗和伊拉克战争中担任过军事指挥和领导职务，具有丰富的特战经历和实战经验。

　　在担任高级军事指挥职务后，历任山地师师长、军长、陆军部队司令部司令等职，军事领导经验十分丰富。2015年5月，马克·米利被时任美国总统奥巴马提名为新的陆军参谋长，同年8月正式出任该职。

　　因为陆军部长是文职官员，所以陆军参谋长是美国陆军的最高军职指挥员。马克·米利在陆军参谋长任上仅3年有余，但取得的成绩令人瞩目。

　　一是建立美国陆军未来司令部。马克·米利非常重视技术的发展给未来陆战场和陆军作战带来的影响：“技术的迅速发展，以及竞争日益激烈的空间和领域，促使我们必须适应新的战争方式。远程传感器和精密武器的扩散，意味着在未来战场上，如果你在一个地方停留超过两三个小时，你就可能被消灭。”

　　着眼未来的思维方式是促使马克·米利决定建立美国陆军未来司令部的重要原因。2018年8月24日，美国陆军未来司令部在得克萨斯州奥斯汀市正式成立，办公地点位于奥斯汀市的得克萨斯大学内。未来司令部由约500人组成，涵盖概念开发、科技研究、工程设计、测试检验以及设备采购等多方面人才。

　　未来司令部的创设被视作美国陆军自1973年以来规模最大的结构改革。按照陆军的设想，虽然未来司令部每年运行预算约为8000万至1亿美元，但其每年负责监管的运行经费约达500亿美元。陆军参谋长马克·米利强调：“未来司令部是美军首个坐落在城市中心的重要指挥部，工作人员将着便服工作，这有助于未来司令部更好融入周边环境，尽可能利用周边高科技资源。”

　　美国陆军未来司令部的成立，旨在通过打造现代化陆军高级司令部，发展高科技军事技术和装备，抵御对手威胁。总的目的是提高陆军现代化作战水平，保证美国陆军“永远是全球最强大的地面部队”。

　　二是提出“多域战”理论并在全美军推广。马克·米利就任陆军参谋长后，就开始全力推进陆军在“多域战”方面的建设与发展。“多域战”概念的正式提出，始于美国陆军2016年11月发布的权威文件《ADP3-0：作战纲要》。马克·米利强调说：“‘多域战’部队规模较小，编制1500人左右，不像目前陆军一个旅就有4000人。新部队能够在陆、海、空、天等各域作战，并支持空军、海军和海军陆战队。”

　　在马克·米利的强力推动下，2017年2月，美国陆军和海军陆战队联合发布《多域战：21世纪的合成兵种》白皮书。当前，“多域战”已经成为美军联合作战的新亮点。按照美军定义，“多域战”指打破军种和作战域界限，各军种在陆、海、空、天、电及网络等领域拓展能力，以实现同步跨域火力和全域机动，夺取物理域、认知域以至全域作战优势。

　　作风沉稳务实

　　自就任美国陆军参谋长以来，马克·米利在各种不同场合，发出了对美军战备状况的一系列警告。2015年11月2日，就任陆军参谋长没多久的马克·米利就表示：“我们将俄罗斯视为美国的头号威胁。因为它是唯一可能摧毁美国的国家。”

　　马克·米利以其直率、言辞激烈而闻名，让人觉得他“带有一点野蛮的诗意”。2016年3月16日，马克·米利作为陆军参谋长在美国国会听证会上坦言他对美军战备能力的顾虑：“美军正准备与‘伊斯兰国’、‘基地’组织、‘努斯拉阵线’和其他任何恐怖组织作斗争。当我们说到风险的时候，指的是可能与中国、俄罗斯、伊朗和朝鲜中的一个或两个国家之间爆发大规模战争。以军方目前的状态来看，若是开战，无论是时间、人员伤亡或是军事目标成本等方面，我们都不能令人满意地执行任务。”

　　对于美国陆军而言，马克·米利认为，在他的任期内，美国陆军的备战能力已大幅提升，但还需要至少3年时间才能达到30个作战旅随时投入战斗的目标。马克·米利坦言，美国陆军正处于转型期，将陆军从打击武装分子转向与势均力敌的对手展开长期的地面战，这一转型可能长达30年。

　　马克·米利出身名校，知识结构复合，在积累了丰富的基层部队作战、指挥经验和实战经历后进入高层指挥岗位和指挥机关，这养成了他沉稳务实的作风。他于2017年7月在美国《军队时报》上发表文章说，美国民众必须马上抛弃“战争将是短暂的”“可以从远处赢得战争”“特种部队无所不能”等5个“认识错误”。毫无疑问，这是马克·米利对海湾战争以来美军不断轻松赢得局部战争、美国特种部队成功击毙本·拉登等，所造成的美国民众对于战争普遍持乐观情绪的当头棒喝。

　　在与中国关系上，马克·米利广为流传的一句话是：“美国不准备和中国开战。”马克·米利曾在2016年8月访问中国。在他担任陆军参谋长期间，中美陆军进行了多次联合演习。最近的一次是2018年11月12日至19日，我东部战区陆军与美军太平洋陆军在江苏南京举行了人道主义救援减灾联合演练。

　　（作者单位：国防科技大学信息通信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