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上与线下的教学和学习相比较，各有优缺点。线上教学，优点是个性化、增加学习机会与成本的控制，不足是教与学场景的分离，教师引导、师生互动减少，对学生自主学习能力形成挑战，是浅层学习，碎片化学习。传统的线下课堂教学、班级授课，其优点是教师面向学生面对面传授知识，引导系统学习，效率较高；在班级较小的情况下，还可以开展较多的师生互动与讨论，师生都可以调动听觉语言、视觉文字以及面部表情与身体语言，理智与情感并用地开展教学。其缺点，是教学进度整齐划一，不能适应学生个性化学习需求，学生忙于多门功课学习，负担较重，学习自主性不足等。

　　随着当前我国疫情逐渐趋于缓和，许多地方的师生已经回到学校上课，我们应如何长善救失，做好与校园教育的衔接与过渡呢？

　　首先，对学生线上教学与自主学习内容的掌握情况进行摸底。从2月中旬开展在线直播教学至今，已经差不多是平时一学期的三分之一时间。在回归校园学习之后，摸底学生对在线学习内容的掌握情况，可以确定需要对前期学习的哪些内容进行查缺补漏。对大学生特别是研究生阶段的学习来说，不需要以知识的全面系统掌握为主要目的，而应该以掌握基本概念与原理、启发思维、学会融会贯通、建立知识之间的联系，学会应用理论知识思考解决实际问题等深度学习为目标，但对于学科课程的主要概念、原理的理解与掌握，却是不可能或缺的。

　　其次，让学生就重点与难点内容开展互动讨论。对于在线学习的重点与难点学习内容，回归校园后，可以选择一部分在课堂上进行互动讨论。对重大理论问题的争论，对不同观点立场的理据，能够让学生透彻理解。在讨论中，还能锻炼和培养学生的批判性思维能力、判断能力、辨别能力，把知识的学习变成思维的工具与养分。

　　再次，反思线上学习方式总结利弊得失。前文中提到，线上学习的最大优点是个性化学习。学生可以根据自己的知识基础，确定自己的学习计划与进度、适合自己的学习媒介。但是，对于一门课程来说，需要的是理解和掌握。在主要的学习目标与内容上，达到大致同等程度的理解与掌握。无论运用何种学习媒介，都要殊途同归。因此，线上学习最大的挑战，是对学生自主学习能力的挑战。在舒适的家庭环境中，学生可能“自主不学习”，或者有效学习时间较少，学习效率低下。对于教师的课程要求，特别是多门课程的同时要求，也形成一定学习负担与压力，采取得过且过的学习策略。加之在网络化生存环境下，学生习惯了浅层学习、碎片化学习，虽然有学者认为，这种学习有利于将价值聚焦于当下与此在，浅薄也可能是本质直观。不过笔者认为，更多情况下，稍纵即逝的浏览，不能成为真正的学习。

　　最后，在回归传统课堂教学的同时继续发挥线上教学与学习优势。回归课堂教学，并不是要将线上教学抛之脑后，而是要在线下教学进行的同时，积极发挥线上教学的优势，在知识掌握目标的统一要求与学生个性化多样化学习方式方面，实现“一”与“多”的有机统一。在疫情期间积累的线上教学的宝贵经验与教训，都应成为在校园教学中探索更好线下线上混合教学模式的积累和基础，从而实现最有利于学生成长及教师专业化发展的目标。

　　（作者：王晓阳，系首都师范大学教育学院高等教育研究所所长、教授；李彩艳，系清华大学教育研究院博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