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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尔泰的理性之光
陈良
//www.workercn.cn2016-08-22来源:中国纪检监察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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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94年11月22日,当伏尔泰降生于世的时候,生命体征很微弱。助产士重重拍打几下,他才勉强睁开双眼,表示自己还是活的。助产士以为他虽然侥幸存活,大约三五天后就会夭折。他的父母也没有信心,所以他的洗礼仪式推迟了8个月才举行。谁曾料想,这个奄奄一息的婴儿却顽强地活了下来,孱弱的躯体硬是支撑了84个春秋。更为惊奇的是,一生体弱多病的伏尔泰,竟然留下多达92卷涵盖小说、诗歌、戏剧、历史、文化、哲学、政治、法律等方面的《伏尔泰全集》,作为“启蒙之王”理性之光把欧洲的十八世纪照亮。

  特立独行

  伏尔泰出生在巴黎一个富有的资产者家庭,原名为弗朗索瓦-马利·阿鲁埃,伏尔泰只是他一生中使用众多笔名中最常用的一个笔名。他自幼聪慧好学,三岁能背诵文学名著,十岁就读于贵族中学,学习拉丁文、修辞学。中学毕业后,他对自己的才气充满自信,表示要当一名诗人。父亲把他训斥了一顿,认为诗人对社会无益且难以养家糊口,于是把他强行送到法科学校。但这个“文青”我行我素,坚持走自己的文学道路。他的早期作品主要是讽刺王室与教会,回报他的却是多次入狱与流亡。

  1715年路易十四逝世,即位的路易十五是路易十四的曾孙,时年五岁,乳臭未干,王室决定由路易十四的侄子奥尔良公爵摄政。摄政王生活腐化,卖官鬻爵。1717年春天,伏尔泰发表讽刺宫廷淫乱的诗作触怒了摄政王,被送进巴士底监狱。他在狱中写出首次署名“伏尔泰”的悲剧《俄狄浦斯王》,该剧于他出狱后在法兰西剧院进行公演,获得意想不到的成功,连续上演了45个昼夜。1725年冬天,伏尔泰与一个贵族骑士发生口角,骑士指使一群奴仆把他打得鼻青脸肿。次年,苦练数月剑术的伏尔泰向骑士下了决斗战书,骑士不仅临阵脱逃,而且向警方报案。警方竟然以“清谈误国、行为乖张”的罪名将他投入监狱。因为罪名荒谬,他不久获释,随后又被驱逐出境。

  偌大法兰西,却无立足之地,伏尔泰只好流亡到英国。旅英三年,伏尔泰广交良友,研读先进科学、哲学著作。最令他心驰神往的是牛顿的物理学和洛克的学说。1729年,伏尔泰重返巴黎。这时路易十五已经亲政,在他的统治下,法国内外交困。伏尔泰一如既往锋芒毕露,抨击时弊的文字不时招致祸端。1734年,巴黎最高法院下令通缉伏尔泰。他不愿再次入狱,巧妙摆脱警察的追踪,逃到洛兰省边境小城西莱,躲进了夏特莱侯爵夫人的城堡。

  夏特莱夫人是伏尔泰的粉丝,也是精通数学、哲学、物理学和拉丁文的才女。他们一起安静地生活了15年,此间伏尔泰写出许多重要著作。夏特莱夫人去世后,伏尔泰应普鲁士国王腓特烈二世邀请去柏林,但最终,因两人个性都很强,反目成仇,不欢而散。

  致力启蒙

  1753年初夏,伏尔泰离开普鲁士回到法国。路易十五对他心怀敌意,他不得不东躲西藏。1754年,他在靠近日内瓦的法国边境买下两块地产——多奈伯爵的食邑和费尔奈古堡。他仿效“狡兔三窟”,意在确保人身安全,法国若有风吹草动即隐匿瑞士,瑞士那边若有麻烦即退回法国。此后20多年里,伏尔泰基本上隐居在靠近瑞士边境的费尔奈。

  隐居费尔奈时期,伏尔泰已是瘦骨嶙峋的老人。然而,这个看上去孱弱不堪的隐士却散发出巨大的能量。他把主要精力花在启蒙事业上,写出了不计其数的作品。其中最重要的有哲理小说《老实人》、《天真汉》、《巴比伦公主》,哲理戏剧《奥林匹亚》、《三头政治》、《西特人》,悲剧《唐克莱德》,史学著作《彼得大帝在位时期的俄罗斯帝国》、《历史哲学》,哲学著作《哲学词典》、《无知的哲学家》。虽处偏僻的古堡,但他通过接待来访者和书信往来与外界保持密切联系,时刻关注法国和整个欧洲的局势,并以书信和文章揭露黑暗现实,抨击腐败与不公。伏尔泰从费尔奈发出的声音引起了强烈的共鸣,整个欧洲都在倾听他的声音,以至于费尔奈成为当时欧洲的舆论中心,伏尔泰则获得“费尔奈教长”的尊称。

  就启蒙而言,伏尔泰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当时法国涌现出孟德斯鸠、卢梭、狄德罗、达朗贝尔、杜尔哥、爱尔维修、霍尔巴赫等一批思想家。伏尔泰不仅以早期的著作激发和滋养了后世的启蒙思想家,还加入他们的阵营一起战斗。1746年,狄德罗与达朗贝尔着手编纂百科全书,团结一批优秀学者组成百科全书派。《百科全书》于1751年开始陆续出版。这套书的主旨是要以理性开启人们的智慧和改造现实,甫一出版就引起巨大的反响,赞誉与声讨纷至沓来。正当狄德罗、达朗贝尔受到法国当局与教会迫害和围攻的时候,伏尔泰果敢站出来声援他们,并加入到《百科全书》撰稿人行列。两代思想巨擘虽然未曾谋面,但粉碎黑暗枷锁、扫除愚昧、摆脱偏见的共同理想,使他们如亲密无间的战友并肩同行。

  理性之光

  1778年2月10日,隐居多年的伏尔泰回到巴黎,住进塞纳河沿河路与博内路交叉拐角处的维莱特侯爵家里。消息一传开,人们奔走相告,纷纷前来一睹“费尔奈教长”的风采。一时间,维莱特府邸前车水马龙,知名人士络绎不绝。就连从不拜访任何人而只接待来访者的法兰西学院也破例派两位院士拜谒伏尔泰,还有十位院士自动参加了拜谒。美国驻法大使富兰克林带着孙子拜见伏尔泰,让孙子跪在伏尔泰面前请求赐福。目睹这一场面,紧紧挤在屋里的二十几人无不感动得泪流满面。这次对伏尔泰的“朝圣”,盛况空前,实为千古佳话。同年5月30日,枯瘦的伏尔泰与世长辞。教会人士宣布伏尔泰为无神论者,不允许他葬于教会墓地。1791年,大革命高潮中,伏尔泰遗骸被迁葬于先贤祠。在运送伏尔泰遗骸的灵车上,法国人民写了一句话:“他教育我们走向自由。”

  伏尔泰一生著作等身,为后世留下丰富的文化遗产。作为启蒙思想家,他毕生致力于从知识和心智上解放人的理性,以理性之光驱散愚昧与黑暗。“人类曾经那么不幸、那么可怜!而他们所以不幸只因为怯懦愚蠢之故。”悲天悯人的伏尔泰意识到,理性是高于一切的,是引导人们去发现和确立真理的独创性力量,它能使人穿透一切迷雾、认识一切未知,使过去的一切秘密不再隐没于黑暗之中。为此,他以笔墨为武器,向一切试图遮蔽理性、愚弄人民的黑暗势力宣战。他“和假仁假义作斗争,揭露招摇撞骗,打倒暴政、偏见、谎言、迷信……保护弱者、穷人、受苦受难者,为被迫害者和被压迫者斗争”(雨果语)。正是他“打亮了所有的灯”(房龙语),让人民看清了那些丑陋的恶行,唤醒人民奋起抗争,从而改变整个人类的命运。

  随着后现代主义的兴起,启蒙时期理性的辉煌已成久远的记忆,但无论如何,理性精神绝不会过时,因为理性是发现真理与认识世界的不二法门,包括非理性也需要理性进行理解与阐释。离开理性,人类寸步难行。所以,伏尔泰及其他启蒙思想家依然闪耀在历史的星空,散发出永不暗淡的理性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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