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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语境下的诗歌境况
陈晓明
//www.workercn.cn2015-12-15来源:福建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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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个世纪80年代,是文学的一场狂欢,同样是诗歌的一次盛宴。那时候全民读诗,作为天之骄子的大学生,更是朝气蓬勃,意气风发,诗人遍布校园的各个角落,诗社亦如雨后春笋,蓬蓬勃勃。

  从诗歌的黄金年代走来,一方面因为刚刚转型后的社会,一切都出于萌芽的阶段,没有明晰的未来、这激起了大学生们掌控未来,引领时代的豪情壮志。人们对生活有着前进性的想法,相信只有改变社会,改变历史,才有改变自我的可能。当然,这种壮志,与当时作为天之骄子的大学生的高度自我认同感密切相关,大学生是千挑万选后胜利的佼佼者,精英意识很强,认为振臂一呼拯救社会是作为精英义不容辞的事。而这种抱负、理想、责任感甚至“自以为是”的冲劲儿,使大学生与诗歌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因为诗歌从形式上讲,直截、响亮,和宣传口号接近,便于朗诵传播,富于感染力。同时诗歌具有的文学之美,让大众心生向往。再者,创作诗歌的人要有一股激情,一股冲劲,这就注定了这群人是社会中的“好事之徒”,敢于破除陈规,挑战权威。

  诗歌对于今天的人们来说,更多属于个人喜好和小圈子内的分享。对于这种所谓的“诗歌的没落”,是社会发展的常态,也符合诗歌发展的自身规律。上世纪80年代,“人人都是诗人”,诗人们愿意把这种诗情与大众分享,是因为这一点分享可以激起无数的共鸣,既有自我满足的快感,也有改变现实的可能。可是今天的社会和二十年前比,已相对常态化了,社会分工也更加成熟,既不需要诗人做灵魂的工程师,也不需要依赖诗人做改革开放的先导,决定每个人的不再是振臂一呼的大观念,而是与每个个体切身的具体生活环境。这既可以说是面对现实的无奈感,另一方面,体现了被解放的自我,人们的差异性加剧,统一的口号也不足以一统人心了。所以,这必定导致大众文学观念的变化。过去的生活不如现在丰富,大学生一天看十多个小时的书而不受打扰。这种相对单调的生活环境让人们容易沉浸于书本构建的理念的世界中去,读书,或者说读诗,是使生活变得丰富起来的为数不多的途径之一。可是现在生活提供的可能性太多,已经有各种途径满足我们精神方面的需求,现代工具完全解构了人们的生活方式。这就是现代生活,需要投入注意力的事情太多,精力完全碎片化了,很难再以饱满的激情投入诗歌。

  这种对诗歌热情的消减,对社会而言,是一种理想性的丧失。理想性是一种哲学,或者说社会学的表述。这个社会的前进方向,由一个共同理想,已经很难概括了。过去的历史有“历史感”,能让生活其间的人明显地感觉到历史前进的方向,能感觉到自己生活与奔向未来的滚滚洪流之中,对这种历史方向感的坚定就是理想。可是如今,用法兰西斯·福山的表述,便是“历史的终结”,其实更明确的感觉是“历史性的终结”。今天的世界是被资金、技术、民主、自由等价值观所左右的世界,我们对社会提出的任何一种方案都难以再取得想象的成效,现代社会由一股未知的合力引导着,所以以单一的理念管制现实的可能性已微乎其微,人们转而寻找个人理想的方案。所以人们通过诗歌,体味生活的韵味,感受他人的爱意,表达对世界的善意以及对压制人类美好情感的某种社会力量的拒绝。

  这种对诗歌小众化的欣赏,同时也象征着人被置于一种越来越孤独的境地。可是我对这样的“孤独”并不抱有悲观情绪,因为孤独表明个体坚实性的存在,个人被建立了。过去的孤独是与社会对抗的孤独,与其说是孤独,不如说是一种焦虑,一种与社会格格不入被社会所抛弃的焦虑,所以只有通过改变社会才能保全自己。孤独同时也是个体强大的体现,正如易卜生在《人民公敌》中所说:“世界上最有力量的人是最孤独的人。”孤独随时意味着对社会陈规不满的爆发和对生活的改写。可是现代社会的孤独是一种“无害”的孤独,它只是个体独立性的表征,它有利于我们保持平静的内心,保持对自身边界的守护和对他人边界的尊重。这样的孤独是平和的,不能完全解除,但也不致命,人们可以忍受。

  对于诗歌如今所处的状况,总体还是挺乐观的,诗歌毕竟是体验世界的一种方式,以正常有序的方式存在就是比较理想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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