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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数量追赶到质量追赶
刘世锦
//www.workercn.cn2016-08-15来源:北京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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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量追赶与数量追赶相比,对发展条件、体制和政策环境的要求将有很大不同——

质量追赶:追赶的新阶段

《由数量追赶到质量追赶》,刘世锦主编,中信出版社出版

  《中国经济增长十年展望(2016-2025):由数量追赶到质量追赶》一书,是“中国经济增长十年展望”系列研究的第四辑。2016年是“十三五”的开局之年,而“十三五”是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目标的冲刺期,从长期经济发展阶段看,也是中国经济由高速增长到中速增长转型的关键期。转型进程如何,关系2020年发展目标的实现,更对中国的现代化进程影响重大。

  中速增长期依然是追赶期

  由高速增长转到中速增长,这个中速增长期如何定位,在长期增长分析框架内,它处在什么位置,起到什么作用,是一个值得研究的问题。就经济增长理论和发展经济学来说,以往重点放在解释后发经济体的“起飞”问题上,对起飞后的持续增长和到达一定水平后的“降落”问题缺少关注,虽然国际上也有一些文献关注到了“降落”的问题,但尚未形成一个有较强解释力、影响力的分析框架。对中速增长期的研究,不论对理解这个特定时期,还是构造一个长期分析框架,都有重要意义。

  从时间分布来说,中速增长期大体上处在高速增长期结束后与成熟增长期到来之前的区间。这里所说的成熟增长期,是指美欧日等发达经济体已经达到的增长阶段,已实现需求的更新支出,如住房、汽车的置换或维修等支出,构成需求的主要部分。这种更新需求在中国逐步增多,但中国远未达到成熟增长阶段。与成熟增长期相比,中国至少还多出了两方面的需求,一是工业化阶段尚未实现的需求,或者说中高收入阶层已经实现但中低收入阶段尚未实现的需求,如农民工进城后的住房需求、低收入者的首次购车需求等;二是消费结构升级,重点是服务性需求比重上升,中产阶级推动此类需求增长是主力军。这两种需求加上更新需求,构成了中速增长期的主导性需求。

  中速增长期依然是追赶期。这个判断相当重要。中国目前人均GDP约8000美元,美国人均GDP超过50000美元。从购买力平价计算,中国也只约相当于美国的三分之一。如果要接近或赶上美国的人均收入水平,从数量上说,大部分追赶还是完成于中速增长期。但由于基数已经很大,即便增速放缓,仍可保持人均收入水平不低于以往的数量增长。

  质量提升大部分仍然是“追赶型”的

  难度主要表现在质量提升上。这里要谨慎地将质量提升与创新驱动区分开来。质量提升大部分仍然是“追赶型”的,也就是说,还是要把主要精力放在学习、吸收甚至模仿上,只是“标的物”由过去的“铺摊子”转到“上台阶”。质量追赶过程中当然会有创新,但大多是适应性、扩展性的创新,那些根本性、具有颠覆意义的创新也可能出现,但能够形成直接增长推力的比重应该不大。这里要注意的是,在强调创新时也要强调追赶,事实上,追赶的空间远大于创新。这不仅涉及到对创新驱动的如实评估,也涉及到具体的战略和政策选择。比如,如果把重点放在追赶上,就应当采取更为开放且选择性更强的政策,鼓励支持那些有助于质量提升的“引进来”、“走出去”活动。实现某个质量追赶目标,能拿过来还是要先拿过来,以降低成本、缩短周期。

  质量追赶与数量追赶相比,对发展条件、体制和政策环境的要求将有很大不同。在现有的情况下,需要有针对性地解决好以下几个突出问题。

  一是纠正资源错配。目前在行业之间依然存在着较大的生产率差异,表明要素流动不畅、配置欠佳,根源在于行政性垄断,要素的市场化流动和定价受阻。通过深化改革纠正资源错配,仍会在“老经济”中释放出规模可观的需求,特别是有利于提高效率的投资需求。更重要的是能够提高生产率,增加收益,化解潜在风险。这也是当前供给侧改革中“降成本”潜力最大的领域。

  二是激励产业升级。产业升级包括发展新兴产业,如与制造业升级相关的生产性服务业、与消费结构升级相关的生活性服务业;在已有产业中采用新装备、新技术,如用机器替代人工;更多地则是在产业价值链上的提升,如由低端制造转到高端制造,加大设计、研发、品牌等元素的比重。产业升级将带来专业化分工协作关系的深化,产业集中度的适当提高;将更多地开发和利用中高级生产要素,全面提升人力资本质量,优化资源配置水准;将从行业标准到工匠精神,全面推动精致生产的制度和文化建设。

  三是营造创新环境。创新与产业升级既有联系也有区别。区别在于,产业升级中的大多数内容,发达国家已经有了,我们也要跟着有,也就是追赶的含义;而创新则是从无到有,我们与发达国家大体处在同一起跑线上。创新必须经历一个试错过程,因而不确定性显著加大。之所以强调市场在创新中的基础性作用,就是让更多的人参与创新,提高创新试错过程中的成功概率。所谓营造创新环境,就是要形成有利于市场发挥作用、能够吸引到更多创新要素的体制和政策条件。创新的作用日趋重要,但创新型城市或区域创新中心并非人为指定的,而是在竞争中形成的。

  2010年,在人们把高增长看成理所当然的时候,我们提出中国经济将要下一个较大台阶,由高速增长转入中速增长;而在目前,我们认为,如果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能够取得实质性进展,大的政策不出现颠覆性错误,中国经济有很大可能性在今后一两年成功触底,进入一个速度适当、更具创造性和可持续性的增长平台。从国际经验、特别是东亚成功追赶型经济体的经验看,中国经济转型成功、跨越中等收入陷阱、进入高收入社会增长轨道的概率还是比较高的。这个时候过度看空、看衰中国经济是没有依据的。当然,这个时候会有更多的不确定性,对政策选择有更高的要求,正确而有效地推进改革,尤其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无疑是稳定预期的关键变量。(作者为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原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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