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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结的力量
简奕
//www.workercn.cn2016-07-18来源:中国纪检监察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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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两个革命者之间的一桩公案。萧楚女和杨闇公,一位是“天才的为全国学生景仰的领袖”(周恩来语),一位在加入中共前曾领导过“南昌起义预演”的泸顺起义。而在杨闇公日记和共青团中央档案中,却真实记录下两人在重庆工作时的一段严重分歧。

  一

  杨闇公对萧楚女愤怒不已。

  1924年9月21日,在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重庆地方团的会议上,萧楚女严厉批评团的主要负责人唐伯焜.团员张恺也发表相同意见,使得“声势更大”。杨闇公身患重病,见此情形,不得不提振精神,抱病发言,“振神指其奸谋,众为不惑”。会议最终毫无结果,但杨闇公强烈怀疑萧楚女的意图就是破坏重庆地方团。

  杨闇公实在是误解了萧楚女。事情还得从1923年说起。

  1923年,萧楚女突然得知,重庆地方团团员潘学海居然与川军军阀吕超订立协定,吕超向成都、重庆、泸州三地地方团每月接济100元,并给办事人员每月5元。此事一旦属实,成都、重庆、泸州三地地方团必然沦为军阀附庸。兹事体大,萧楚女立即上报青年团中央。

  团中央对“潘吕缔约事件”高度重视,同时,团中央对重庆地方团的工作也并不满意。重庆地方团一直存在着不团结的现象。例如,重庆《新蜀报》在宣传新文化运动方面影响很大。及至1923年6月,萧楚女到重庆受聘任《新蜀报》主笔,在报上发表大量战斗性很强的政论文章,使报纸发行量大增,成为重庆地区的雷霆之声。如此报纸,实在是难得的舆论平台。但重庆地方团的唐伯焜等人却持门户之见,批评《新蜀报》是军阀杨森的机关报,写信请求团中央不要被迷惑。此外,重庆地方团由于个人之间的矛盾,向团中央屡屡攻击成都地方团领导人王右木,用词之尖锐,远远超越了同志之间的批评。

  更令团中央不安的是,重庆地方团的工作开展得一直不甚得力,主要负责人唐伯焜存在能力和素质问题。恽代英在成、渝两地活动期间,就曾向团中央反映唐伯焜“近荒唐而多虚荣心”,居然把团书记的身份印在名片上。

  既有萧楚女报告“潘吕缔约事件”,又兼恽代英反映重庆地方团相关情况,重庆地方团的问题对于团中央已如鲠在喉。综合考量之下,团中央在1924年9月1日决定任命萧楚女为特派员,整顿重庆地方团。

  萧楚女清楚这一任务的难度。在重庆地方团相关领导看来,他作为《新蜀报》主笔,早已被视为“敌对”一方,争取人心、整顿团务并不容易。同时,“潘吕缔约事件”是否与重庆地方团相关,他心中无数,这一事件处置稍有不当,自己将极为被动。但他仍慨然承担团中央使命,奔赴重庆。他善于运筹,并不公开特派员身份,也不提及“潘吕缔约事件”,而是在参加重庆地方团工作中,分析研判“潘吕缔约事件”与重庆地方团的关系,批评纠正重庆地方团个别领导错误的做法,再适时整顿重庆地方团。正是如此,萧楚女才在会议上严肃批评唐伯焜的错误,并得到了团员张恺的认同。

  萧楚女的一番苦心,杨闇公如何能知。杨闇公与唐伯焜等人交往在先,早已先入为主地接受了唐伯焜对萧楚女的看法,误以为萧唐之争实质上是权力之争,还为此叹道:“事情的本质尚未完备,就起内争,真是有令人伤心处!”

  所以,杨闇公才对萧楚女在会上公开批评唐伯焜极为愤怒,挺身而出加以回应。

  二

  萧楚女并不芥蒂于杨闇公的愤怒,毕竟自己并没有公开身份。何况要整顿重庆地方团,靠的不是特派员这块牌子,而是自己的工作能力与作风,以及重庆地方团全体团员。此时萧楚女已查清“潘吕缔约事件”与重庆地方团无关,便把工作重心放在改组地方团上来。

  杨闇公虽然对萧楚女不满,但内心也并不认可唐伯焜.参与重庆地方团工作以来,杨闇公对唐伯焜的认识逐步加深,先是发现唐伯焜缺乏领导能力,不能领导全体团员;进而发现他工作草率,很多工作没有完成,还常常不参加团的活动;后来发现他居然堕落到嫖妓,为之心痛不已:“吾道中又失去一人了。”所以,参加地方团工作不久,他就力主改组重庆地方团。

  虽然对唐伯焜不满,但杨闇公非常重视重庆地方团的团结,“一个团体的精神,全在工作的表现,并且在内部的人能否团结得坚固。这两点,后者较前者尤其重要。”正是基于这个认识,杨闇公认为萧楚女是“离间内部,买好团外”。虽然团中央及时回复,明确“潘吕缔约事件”与重庆地方团无关,告知萧楚女是重庆地区特派员,但杨闇公仍然耿耿于怀,“中局竟任他为特派员了,今后吾人更非留意不可”。当重庆地方团改选后,团中央来信要求唐伯焜不要再干预重庆地方团工作时,杨闇公更认为“楚女的手段太凶了啊”。

  萧楚女真是不容易。面对同志们的误解,甚至白眼,既要忍让,适当辩解,还要继续工作,继续推动重庆地方团的改组。在萧楚女的推动下,重庆地方团改选了领导,年轻的罗世文担任书记。1925年1月,重庆地方团进一步改选,杨闇公以其公认的才干被选为代理书记。重庆地方团终于有了坚强的领导核心。

  三

  按常理说来,一个地方既有中央特派员,又有地方领导人,而这两人又心生罅隙,那么这个地方的工作多半难以开展。事实恰恰相反,自从改选以来,重庆地方团工作发生了根本的变化,群众性的反帝反封建斗争一波高似一波,加入地方团的人不断增加,工作成效在西南地区可谓出类拔萃。

  这一结果与萧楚女、杨闇公二人处理矛盾的办法密切相关。萧楚女受命整顿重庆地方团,不是闲着没事来找茬的,更不是争权,而是为了推动工作。因此,他来到重庆之后,始终团结大多数,把斗争聚焦在不再适合担任领导职务的唐伯焜等个别人身上,强调改选重庆地方团领导人,大力推动重庆地方团走出“研究小团体”的圈子,在领导国民会议运动、声援五卅运动等反帝反封建斗争中大放异彩。除此之外,无论他人如何看待自己、如何冷淡自己,萧楚女可谓安之若素,毫不介意。他的所为,正如他以蜡烛的自喻,“给人以光明,给人以温暖”,最终赢得了重庆地方团上下的理解和尊重。

  杨闇公则倡导奋斗,自励“人生如马掌铁,磨灭方休”。面对工作与生活的种种负面情形,他虽内心苦痛,却总是以积极的态度处理,“要求快乐,只有奋斗和自己创造!”正因为杨闇公有如此胸怀,才能在屡屡质疑萧楚女动机的情形下,始终强调团结,对于萧楚女推动的工作,不分畛域,全力以赴。如在反对“德阳丸”案的反日斗争中,萧楚女在《新蜀报》开辟专栏,揭露真相,发表述评,严斥日本领事的蛮横要求,呼吁重庆当局维护国家主权;而杨闇公则组织重庆地方团员们在学生、民众中广泛宣传。两人相互响应,配合默契,共同领导反日斗争取得了胜利。

  共同的奋斗是最好的黏合剂。一次又一次的战斗中,萧楚女、杨闇公逐步加深了解,两人以团结化解矛盾,以奋斗消解分歧。1925年春,萧楚女被重庆当局勒令限期离境,杨闇公在给团中央的信中屡屡感叹萧楚女的离开对工作的不利影响。其思念之情、信任之意萦于纸上。

  做工作当然会有分歧和矛盾。面对这样的情形应当怎么办?萧楚女、杨闇公给出了很好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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