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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图画书”从哪儿来
//www.workercn.cn2013-11-25来源:中国教育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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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是真正的图画书?

  事实上,论坛的主题已经给出了答案,“心系儿童,精雕细琢”,真正的图画书一定是为儿童、为艺术的。在这里,“儿童”是起点也是终点。

  谈及本届的得奖作品,台湾儿童文学评论家、丰子恺儿童图画书奖顾问柯倩华说,这些作品之所以获奖,是因为其“在‘儿童’与‘图画书’两者的专业概念上把握得较其他参赛作品优秀,既满足儿童的普遍性需求,又创造了图画书的艺术价值”。要有儿童的立场,要表达儿童的心理、情感和愿望——这种“儿童观点”是从第一届书奖评选开始就为评委共同认同的一个标准。

  丰子恺曾在文章《儿女》中写道:“近年来我的心为四事所占据了:天上的神明与星辰,人间的艺术与儿童。这小燕子似的一群儿女,是在人世间与我因缘最深的儿童,他们在我心中占有与神明、星辰、艺术同等的地位。”从他的漫画“儿童相”、“学生相”中,同样不难看出他对儿童的热爱与亲近。

  小时候,安东尼·布朗和哥哥迈克尔一直以为是他俩发明了“形状游戏”。所谓“形状游戏”,就是第一个人画一个很抽象的图形,第二个人要用另一种颜色的笔将它画成一个具体的形象。后来他发现似乎所有的孩子都很喜欢这个游戏。当他成为一名画家后,更是深刻地意识到,从本质上说,这个游戏是关乎创造力的。“我们每画一幅画,每写一个故事,每创作一段音乐,都是在玩形状游戏。”他的意思是,儿童充满了创造力,真正的图画书,既是为了儿童,其实也来源于儿童。安东尼·布朗认为,好的图画书应该充满童趣,而不是一副说教的面孔,在这样的书里,孩子才有可能读出人物的表情和人物间的微妙关系,不仅听到书中的见解,还能听到自己的声音。

  近年来,随着图画书概念的普及推广,我们得以看到越来越多来自欧美、日本等地的经典图画书,但原创的优秀华文图画书却数量很少。

  陈范俪瀞女士时常看到孙儿女捧着儿童图画书埋首阅读,她很好奇:究竟是什么这样吸引他们?“当我参与了陈一心家族基金会和书伴我行(香港)基金会的义务工作后,才明白:原来优质的童书可以让孩子百看不厌,他们每看一次,都会有不同的体会和学习。”其后,基金会的同事观察到大部分中文优质童书均是翻译本,翻译过程中无可避免遗失了部分原文的特色和神髓。因此,当陈一心家族基金会计划设立一个类似美国凯迪克奖的奖项鼓励华文原创童书的创作时,她便提出赞助这一奖项。征得丰子恺的女儿丰一吟允许,2008年创立了丰子恺儿童图画书奖。

  可以说,丰子恺图画书奖就是为寻找“真正的华文图画书”而设立的。

  真正的图画书是如何打造的?

  对于作为一种艺术门类而存在的图画书而言,仅有“儿童观点”还不够,还必须用"精雕细琢"的态度去追求艺术之美。儿童文学评论家刘绪源认为,图画书本来就是一种精品概念,要靠长久的生命力取胜。

  1999年,台湾绘本作家幾米因创作反映都市年轻人情感经历的《向左走,向右走》而开创了一种新的绘本形式,掀起了“读图”热潮。但就是这位作品风靡两岸三地的大名鼎鼎的绘本作家,无论是创作自己熟稔的成人绘本,还是为孩子画儿童图画书,仍然会“把自己折磨得很惨”。谈到新作《乖乖小恶魔》,他说这本书完成后自己进步很大。“画每一张草图的时候,我就进入了自我折磨的状态,要花很多时间调整它们(指小恶魔)的表情、动作、比例跟时空的关系。”

  他认为,创作就像健身,必须每天坚持,才能保持好的体形。“我尽量让自己每天都工作,都在画。就好像作家,写不出来也要坐在那里。”幾米说,创作一点也不浪漫,所以当他听到画家讲画画的故事,眼睛都会含泪。

  近几年,幾米与英国老牌儿童出版社Walker合作推出了《吃掉黑暗的怪兽》等三本图画书。每一本书都是编辑与他反复沟通、不断提出修改意见、建议,一本几十页的画稿修改了一年多才最终付梓。这样的合作经历使他大呼:“原来国外是这样做图画书的!”

  本届丰子恺图画书奖的首奖颁给了科普图画书《我看见一只鸟》,日本福音馆资深童书编辑唐亚明给出了这样的评审意见:书中的每一只鸟都画得那么真实细致,甚至连每根羽毛都一清二楚。作者用虚实对比的手法,把写实的部分和引导的部分区别开,而又统一在一起。作者力图把科普知识的书画得生动且有吸引力的努力值得赞赏,他对大自然的热爱跃然纸上。

  作者刘伯乐生于台湾南投县埔里镇,曾任台湾教育厅儿童读物出版部美术编辑,并从事插画工作。担任“中华儿童百科全书”美术编辑期间,有机会接触自然科学方面的知识。进入野鸟世界以后,更是将观察、记录大自然作为乐趣,孜孜不倦、不畏艰难地与大自然亲密接触,并用自己的画笔纤毫毕现地描摹所观察到的动物、景物。

  唐亚明说:“我想,作者如果没有长期观察野鸟和写生,没有对鸟类生态和森林的研究,是很难画出如此形象、如此具有国际水准的作品的。而这种在日常生活中并不显眼的辛勤耕作,有时需要数十年如一日的不懈努力。这一点正是我欣赏这本书的关键所在。”

  “精雕细琢”,“N年磨一剑”,唯有在细节处经得起推敲,在逻辑上经得起追问,在艺术上经得起琢磨,才能抵抗时间。而经得起时间考验的优秀作品才称得上“真正的图画书”。

  我们离真正的图画书有多远?

  11月9日是我国著名画家、文学家、音乐、美术教育家丰子恺先生的诞辰纪念日,在这一天为第三届丰子恺儿童图画书获奖者颁奖颇有深意。

  丰子恺儿童图画书奖顾问柯倩华认为,虽然丰子恺没有创作过现代形式的图画书,但是他对儿童的理解与尊重,对文学与绘画的理念,使他足以作为彰显现代华文儿童图画书精神的代表人物。

  第三届丰子恺儿童图画书奖从送选的227件华文原创作品中,经过初审选出27件入围作品,最终评出首奖1件、佳作奖4件,分别为《我看见一只鸟》及《很慢很慢的蜗牛》、《阿里爱动物》、《看不见》、《最可怕的一天》。

  谈及评审作品时的感受,画家蔡皋说,那些源于儿童生活体验、符合绘本创作规律、编辑者和创作者配合默契的作品占有明显优势。

  评选是一个评出佳作的过程,同时也是发现问题的过程。

  纵观华文图画书的整体状况,儿童文学评论家刘绪源认为,尚处起步阶段的华文原创图画书主要存在两方面的不足:一是儿童想象力未能得到充分的表现和满足,二是创造精品的意识尚未真正确立。

  日本福音馆资深童书编辑唐亚明对获得首奖的《我看见一只鸟》十分赞赏,这主要缘于这本书的作者甘于寂寞、潜心创作的态度。针对目前一些作者、出版社急于求成、急功近利,很短时间就出一本图画书的现状,他说:“精心做好一本图画书,至少要花数年的功夫。”他希望通过这本书,提倡认真的精神,提倡不懈的努力,摒弃闭门造车、异想天开、灵机一动、潦草下笔。

  过于强调图画书的教育功能也是当下华文图画书存在的问题之一。台湾艺术学教授,图画书创作者徐素霞在评审中发现,有些送选作品图像上乘,故事立意也好,但文字叙述太过于教育功能性。她分析认为,这种现象除了部分来自文以载道的观念外,也许受到教育长期以来偏重单向教导、被动吸收、重标准答案的影响。“图画书可以单就好玩而存在吗?如何真正做到寓教于乐,真是一门大学问。”她说。

  南京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教授虞永平十分强调图画书的儿童性。“儿童性意味着把儿童当作真正的读者,倾听在前,叙事在后。超越年龄阶段的规约和无趣的说教是图画书的大忌。”他认为,在这种意义上,图画书不是为了“被教”而是为了“被读”,不是期待“记得”而是期待“共鸣”。

  那么,教师、父母与图画书应该构成怎样的关系?日本著名绘本作家松居直说:“作为念书人、讲述者,大人被置于一个复杂的立场,那就是与作为听者的儿童读者共同拥有绘本阅读体验。”

  在本届书奖评审主席柯倩华看来,图画书不仅能帮助小孩子从家庭到学校、从玩具到书,它还是带领孩子从图像世界进入文字世界的钥匙。

  看似简单的图画书,其实蕴藏着丰富的可能性。

  对图画书的讨论还在继续。通过对这些问题的追问和思考,让不了解图画书的人有兴趣找一本来读;让已经读过不少图画书的人,合上书之后还能想一想书里的故事、书外的孩子;让图画书的创作者、出版者,心里时刻装着孩子,奉献经得起时间考验的“真正的图画书”——这是所有热爱图画书、热爱儿童的人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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