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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克劳塞维茨被俘说起
杜华 胡敏//www.workercn.cn2014-04-11来源:解放军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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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各国军事变革历史中,后发者励精图治、反败为胜的战例,总能给人以启迪和教益。

  1806年10月,法兰西与普鲁士在奥尔施泰特开战。经过大革命洗礼的法军在拿破仑指挥下所向披靡,而被讥为“古董”的普军则败绩连连。是役,26岁的克劳塞维茨作为普鲁士亲王副官,在战场上跟随亲王等人撤退时被俘。法国人优待高级俘虏,在法国囚禁期间,克劳塞维茨不到半年就掌握了法语,除军事外,他还广泛涉猎数学、文学、美术等知识。到山区参观时,他勘察未来可能成为战场的地形;在交流讨论中,他研究法国人的思维特征。被释放回国后,克劳塞维茨经过努力,加入了普鲁士军事改革委员会,协助导师沙恩霍斯特设计普军改革方案。7年后,其军事改革成果在战场上得到验证——普军在战争中一举战胜法军。

  克劳塞维茨被法军俘获,既是普鲁士军队战斗力滑至谷底的真实写照,又是刺激克劳塞维茨等普军改革家痛定思痛、卧薪尝胆的重要契机。普鲁士素有尚武传统,也曾在欧陆称雄。但由于封建桎梏积弊日久,军官队伍世袭成风,晋升论资排辈,队伍老态龙钟。反观大革命后的法军,军官队伍破除世袭制,晋升不看出身只论能力和战功。拿破仑率法军占领柏林时,年仅37岁。所以,普军后来改革的目标之一就是对指挥官队伍动“大手术”,而普军的“手术方案”正是克劳塞维茨从敌军阵营中学到的。

  普军改革家“七人星座”中最年轻的克劳塞维茨,把在法国的战俘经历变为求学深造之旅,为其后参加普军改革和创作《战争论》积累了大量素材。可见,落后方只有知耻后勇,敢于学习强手、善于破解对手,并结合实际借鉴创新,其反败为胜、后发制人才有可能。不过,克劳塞维茨回国参加的普鲁士军事改革并非一帆风顺,而是险象环生、荆棘密布。因为,普鲁士的军事改革是在法军占领下悄悄进行的。为了既不惊动法军又能达到改革目的,普军只能虚与委蛇、谨慎行事:按照战后条约,普军兵役期被限定为3个月,其改革家将计就计地采取加快兵役周转期的手段锻造合格兵员;普军总规模被限制在4.2万以内,其改革家转而大力培养后备军。尽管改革是秘密进行的,但个别言行激进的改革家还是被法军逮捕流放。而克劳塞维茨和沙恩霍斯特等人因慎言谨行、韬光养晦,普军改革的“种子”才得以保存。

  作为伟大的军事家,克劳塞维茨的思想至今仍给人以启迪。作为军事改革的设计者和实践者,克劳塞维茨的经历以及普鲁士军事改革的过程告诉我们:改革不可能一帆风顺,先发者有引领方向的有利地位,后来者也有少走弯路的后发优势。后发者必须学会在夹缝中生存,并善于抓住有所作为的机会,持续推进军事改革而不是前瞻后顾,改革才可能到达成功的彼岸。然而,无论是先发者还是后来者,能否保持改革的危机感和紧迫感,能否坚持改革的目标和决心,能否探寻推动改革的合理路径,才是改革成功乃至军队立于不败之地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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